在温网和美网之间,2017年天津全运会网球单项决赛将会展开为期10天的较量。比赛从8月10日开始,至19日结束,前3天为男女单打和双打的资格赛。正赛单打将设32个签位,双打16个签位,除了彭帅之外,国内水平最高的球员都将参加本次赛事,争取为各自所在的地方队取得奖牌。

提起全运会,看多了职业比赛的网球迷可能会轻轻摇头——虽然这是一项每隔四年才会有的赛事,但由于其赛程往往会和选手们备战大满贯的时间相冲突,所以过去几届赛事时常出现中国选手因为全运会而放弃大满贯或者因为舟车劳顿而在大满贯赛事中表现不佳的状况。

2009年山东全运会,团体决赛被安排在了7月18日至26日,单项决赛则于10月19日至27日举行。这是主办方、中国网协以及国家体育总局考虑到职业网球的特殊性所做的调整,但是由于当年的温网赛程为6月22日至7月5日,选手们不得不在结束大满贯赛事后立刻回到国内参加全运会。

4年之后在辽宁,全运会依然采取了团体决赛和单项决赛分开举行的方式:在法网和温网之间举行团体决赛,温网和美网之间进行单项决赛。虽然时间上错开了,但选手们不得不在6月到8月之间在红土、硬地和草地之间不断转换。

以郑洁为例,她从团体赛开始,就不停地奔波于大连、巴黎、温布尔登之间,很多时候都还是单双打两线作战。时差加上舟车劳顿,她不得不依靠意志力来撑起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最终,她以一枚双打铜牌、一个单打第八名和小腿受伤而结束了辽宁全运会的征程。

也正是因为如此,川妹子成了全运会和巡回赛“相冲突”的范例,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她时常会被问到“是不是后悔参加全运会”,但是每一次她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从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首先,正是有了国家的培养,我才走到今天。所以在国家或家乡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做出一些牺牲。而且,一个朋友的话也打动了我,他说如果你们这些成名的选手都不打全运会,省队成绩不好,以后可能就不会投入了。”

对此,作为她的丈夫兼教练,曾经效力于北京队的张宇也深有感触。他说在自己的“年代”,几乎没有人关注网球尤其是男子网球,这些年的变化和提升,有很多都来自于地方队和国家队对网球的重视。

作为中国网球的领军人物以及历史最佳战绩创造者之一,郑洁的解释结合了当下中国网球的发展现状、大部分球员的培养过程,并考虑到了未来一段时间内这二者可能不会有太多改变的趋势。

绝大多数球员都对郑洁的话感同身受,所以张择在谈到今年天津全运会时说:“队里对我是全力保障,就像是我的衣食父母,也像是我的大老板。不管从哪方面说,我都要肩负好这份责任,打全运会可能会放弃一些职业比赛,但我觉得这是契约精神的体现。”

“契约精神”是一个非常好的形容方式,也是职业地解决问题的方式。尤其是今年的天津全运会,有一些个人或者俱乐部培养的选手也开始代表省市队参赛,他们不像郑洁或者张择一样,从小到大一直在队里成长,但仍然可以和各个省市队签约,代表他们打全运会。

虽然对于旁观者来说,总是忍不住会替各自的偶像和喜欢的球员“叫屈”,但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处理问题的方式;而且如果你肯回看的话,无论是从管理者还是参与者来说,改革的脚步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为球员聘请外教,为他们提供出国训练和比赛的费用,为了大满贯调整全运会赛程……

在今年的全运会开始之前,张帅作为中国网球领军人物,感谢了上一代网球运动员的付出。“感谢前辈们为我们打下了成绩与江山,让我们有了这么多的资源与条件,拥有更好的训练场地和更多的比赛机会。”

她说的并非套话。虽然网球是一项极其个人和商业化的运动,他们也已经在和职业接轨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好,但考虑到中国网球的现实,每一位个体球员的成功都不只是属于他/她自己,而是属于所有为这项运动的普及和发展做出贡献的所有人;他们所取得的每一个突破,都带动了国内培养方式、管理方式的变革。

在秉承着契约精神的基础上,接受、突破、改变、积累,这其实也是职业。

北京晨报记者 葛晓倩